樂在其中

曾在《白石詩草》中見過這樣一首詩“小院無塵人跡靜，一叢花傍碧泉井。雞兒追逐卻因何，滿地斜陽蝴蝶影。”這首詩說的是在一個沒有人的干凈院落里，水井旁有一叢鮮花，小雞們在院子里追逐著，只是為了捕捉夕陽下蝴蝶的影子。這是一首很有趣的小詩，將當時小雞滿院跑的樣子描述的惟妙惟肖，讓人讀后畫面感頓時出現在腦海中。

也許有人會笑，這簡直是一群傻雞，居然連蝴蝶和影子都分不清楚，但靜下心來仔細品味，也許這便是田園風光下，小小農舍院子里的日常小樂趣。簡單的快樂，往往讓人不自覺的揚起嘴角，我們在笑這群傻乎乎的小雞時，其實自己也已經被這首詩呈現出來的畫面所吸引，被那幅場景所感染，自己的情緒已然投入其中。

這讓我想起齊白石曾送給許麟廬先生的一幅畫，畫上只有一朵荷花懸在高處，下面是一汪清水蕩開的層層波紋，在陽光的映射下荷花的影子倒映在水中，一群豆粒大小的蝌蚪圍在荷花的倒影旁，似乎對此充滿了好奇。這只是觀畫人的直觀感受，表面上似乎是小蝌蚪被荷花的倒影所“戲弄”，而不知蝌蚪在水中或許并不能看到荷花的倒影，這是齊白石營造出來的一種假象，是觀畫的人被齊老所“戲弄”了。想到這里，這幅畫的真實妙處才真正顯現出來。在創造這幅畫的時候，齊白石已經92歲了，在這樣的年紀還能保有一份天真和童趣，用作畫的形式，將實物延伸出無窮的樂趣，這才是藝術的根本所在。

反觀現在一些人總是抱怨，生活缺少多樣性，沒有樂趣，工作乏味找不到支點。其實，這樣的原因在于自己本身和對生活的態度。而時刻保持樂觀的心態，將自己的奇思妙想深入到生活和工作中的每一個角落，或許你就會發現它們另外的樣子。樂趣有很多種，有時嚴肅，有時荒唐，有時合理，有時乖張，但無論如何，都不會影響它能給我們帶來愉悅的心情。也許學會樂在其中才是人生之道。

（新啟元：郝東東）